Saturday, January 12, 2013

從接近毀棄狀態的Wordpess複製貼上的老筆記

近幾個月的筆記

「一個美好的世界的首要標準就是等級鬆弛。」
「『成功動機過剩』… 老想著成功幹嘛呀?就好像我們的智力不足以應付不追求成功的生活似的。」
「我對世界的貢獻就是喀擦喀擦吃過去,令沿途君子無不驚詫:這是什麼混帳東西?」
「不喜歡一元價值觀,不喜歡巨大的『善』壓迫了渺小的『自我』的世界。」
- 李海鵬 / 佛祖在一號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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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像錨一樣,栓住記憶之船,以免船在暴風雨中沉沒。」
「路上沒什麼車,天氣好得離譜。已經是下午了,天空藍得不像話,氣溫很暖和,很舒服。我願意把明天賣給出價最高的人,然後永遠生活在七月二號這一天。我感覺到一種傻傻的快樂,渾身舒暢的快樂。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經有過那樣的快樂。」
- 羅伯特·查爾斯·威爾森 / 時間迴旋 (非常非常好看的科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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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gineering isn’t about perfect solutions; it’s about doing the best you can with limited resources.
- Randy Pau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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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阿朱那,我們已活了許多世。
你遺忘的,我全都記得。
- Replay (倒帶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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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我根本就不在這裡,我的每一個部分都跟隨我做出的、以及沒有做出的決定,只是偶爾擠在一起,彼此碰撞。有可能,我依然是個北方福音傳教士,依然是當年逃走的那個人。也許,這兩個我一時間都糊塗了,混淆了彼此。我沒有及時挺進新生活,也沒有及時返回舊時光,而是瞬間穿越了,變成我可能成為的某種人,並一鼓作氣把她演到底。」
「夏日終結,我們尚未救贖(耶利米書)。他走了一圈又一圈,終於明白了無價真理:悲喜交替,沒有終點。」
- 珍妮特.溫特森 /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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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may think your only choices are to swallow your anger or throw it in someone’s face. There’s a third option: you can just let it go, and only when you do that, it’s really gone, and you can move forward.
- How I met your mother (我太喜歡這個影集了,僅次於 the big bang 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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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一定要反對的主張:因為天賦分配與社會偶然條件本來就不公不義,其不公不義一定會蔓延至人事安排,所以體制安排必有缺陷。這種想法不時會成了忽視不義的藉口,彷彿拒絕默許不義就像不能接受死亡。自然分配既不正義也不是正義,人出身社會某一地位也談不上正義。這些只是自然事實。所謂的正義與不正義,是體制處理這些事實的方式。
- 羅爾斯 / 正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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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轉念,見日光之下,快跑的未必能贏,力戰的未必得勝;智慧的未必得糧食,明哲的未必得資財,靈巧的未必得喜悅;所臨到眾人的,是因為時間與機會。
- Ecclesiastes 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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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不必好句子連著好句子一路下去,要有傻句子笨句子似乎不通的句子,之後而來的好句子才似乎不費力氣就好得不得了。人世亦如此,無時無刻不聰明會叫人厭煩。
- 阿城 / 威尼斯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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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照部落格的答客問
問:我以為文字如劍,傷人於無形;文字如盾,可以保護脆弱的心;文字如鏡,可以反映時勢。
透過這面鏡,我們可以使為政者注意到那些被他們所遺忘的事情。但若掌政者仍執意忽視這類如國光石化的事情,則可以佐以利刃逼使他們不得不重視問題的嚴重性。因為這面保護傘,孕育許許多多生命,且在充斥著汙染的台灣裡極為稀有的海埔地,得以被保存。
我的問題是,文字真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阿傑)
答:文字沒有多大的力量,阿傑。更重要的,千萬別希望文字會有多大的力量,寫了,就能改變這個世界。如果文字力量那麼大,多可怕,如果文字寫的、鼓吹的,是我們不同意、甚至我們害怕的事。如果文字一夕之間就能解救海埔地,那也就意謂著另外一種人寫的另一種文字能夠一夕之間毀掉海埔地。
不,力量不是來自文字,而應該來自理性,來自道理的鋪陳、討論、爭辯與說服。煽情的文字才是短時間中最有力量的,但總得有人堅持不斷發送理性的聲音,抵抗煽情文字與自私算計的力量。不是因為理性力量比較大,終究會勝利,而是因為不管理性的力量再怎麼小,有那麼一點力量在,總比沒有好,總能讓煽情與自私帶來的破壞,稍微減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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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太亮可能令人絕望,但願我們常在夢遊中。」
「大江東流,歲月不驚,一字一字,一行一行,讀下去。」
- 王盛弘 / 十三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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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ause I need something more. You all have your messy love lives and your secrets and your silliness, but I want more. I need something to hold on to. I need a reason to believe that medicine can do more than stitch you up and send you away. I need to believe that medicine can not only save lives but change lives. I need to believe in something the way I used to believe in you all.
- Grey’s Anato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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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FIRST CAME for the Communists, 起初他們(德國納粹黨)帶走共產黨員,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Communist.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員;
THEN THEY CAME for the Jews, 接著他們帶走猶太人,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Jew.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THEN THEY CAME for the trade unionists, 後來他們帶走工會成員,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n’t a trade unionist. 我還是不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THEN THEY CAME for the Catholics, 此後他們帶走天主教徒,
And I didn’t speak up because I was a Protestant. 我仍然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
THEN THEY CAME for me, 最後,他們來帶走我,
And by that time no one was left to speak up. 我想反抗,但已經沒有人能為我說話了。
- 德國牧師 Martin Niemöller 於二次世界大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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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no one can assist in this work except she shall be humble and full of love, having faith, hope, and charity, being temperate in all things, whatsoever shall be entrusted to her care.
- The Errand of Ang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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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ddy got the box and set it on the floor, and opened it. It was full of stars. when I was still, they were still. When I moved, they glinted and sparkled. I hushed.
- Sound and Fu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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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say you have a lot of passion for what you’re doing, and it’s totally true, and the reason is, ah, because it’s so hard, but if you don’t, any rational person would give up.
- Steve Jobs

「我要的就只是做一個在眾人當中的人」

…… 人把自己的得失、不被了解乃至於哀傷排到很後面去,因為你知道了偌大世界永遠有更急切的事,永遠有更悲傷的人,世界不會也沒必要因為你而轉動,你甚至因此不願再多說自己。  — 唐諾後記於顧玉玲的《我們  移動與勞動的生命記事》
(讀完後赧於發現我對這些社會的不公義和政策的荒謬沒有感知,才知道台灣並沒有在我埋首組鋼彈的同時越變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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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摘句

“I didn’t want this. But I had no choice.”
“We always have a choice.”
Whatever comes our way… whatever battle we have raging inside us, we always have a choice. My friend Harry taught me that. He chose to be the best of himself. It’s the choices that make us who we are… and we can always choose to do what’s right.
- Peter Parker [Spider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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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種生活方式。彷彿寫詩或是畫水彩畫,只要心不老,流氓總是可以當的。」
「我媽說,將來嫁給我的女孩子有福氣,找上了我,有人可以說話,不用看弱智電視,既省電,又一輩子不煩。」
– 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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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rmian在日本唸書homestay的媽媽透過女兒翻譯說,她喜歡我的笑容,看起來無憂無慮沒有煩惱。我當下覺得:是啊人生就該這樣。
我一直依恃自己沒腦子活得理直氣壯義無反顧,即使隱隱感到不對勁,從沒有細想。
也許是最近累過頭,剛在開車回家的路上突然假設起如果在高速公路上睡著發生車禍,就這樣死了,會有什麼影響,結論是–沒有影響。
我就這樣來又這樣走了,讀進去的書吃進去的飯想念過的人事物沒對這世界造成半分差別。
我每天半夜躺在床上看「萬物生長」笑得不行,也就我自己笑,地球上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在笑,我死了當然更沒人知道我笑過,那看「萬物生長」的意義是什麼?還不如一天睡24小時或乾脆死了來得環保節能。
老天讓我生來笨,在該感傷的時候沒有感傷,遇到挫折困頓仍然不知死活的快樂著。
最糟的狀況來了,就是腦結構不夠複雜,卻又想了有的沒的,好像110V的電風扇插在220V的插座上,正發紅發熱快要燒掉了。
(是誰說 no brains, no pains 的!?)
—–
我用為數不多的腦細胞記得了兩段文字。
左巴在卡山札基的「希臘左巴」裡說:
「不,我什麼都不相信。我要跟你講幾遍?我不相信任何東西或任何人,只相信左巴。倒不是因為左巴比別人好,絕對不是,一點兒也不是,他和其他人一樣,是隻野獸;可是我相信左巴,因為他是唯一可以掌握的生命,我唯一瞭解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幽靈。我用這雙眼睛看東西,我用這對耳朵聽聲音,我用這副腸胃消化食物。我告訴過你,其他的人都是幽靈。當我死滅時,天下萬物都將跟著死掉。整個左巴世界將要死滅。」
另一段跟我在回家路上想的事情無關,只是我難得記住了什麼,順便寫下來。
尼采「富於人性的、太富於人性的」:
「能夠承諾的東西–行動可以承諾,感情則無法加以承諾。畢竟感情這種東西太複雜了,一個人如果向誰承諾要永遠愛他、永遠恨他,或永遠對他忠實,這明明是在虛應別人一項自己無法做到的事。但是,如果另有別的企圖時,表面上,他依然可以終生地愛你、恨你、對你忠誠,因為在同一種行動當中,可能包括著為數可觀的動機。答應人要一輩子愛他,不只是愛,還得要有愛的行動;亦即縱使不再愛了,由於別的企圖,說不定依然會同樣有愛的表現。於是在別人腦海中,這一份愛彷彿是永遠不變。換句話說,當有人指天發誓說他對你的愛此生不渝時,他是在發誓說他永遠在表面上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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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生長

「世界上有兩種長大的方式,一種是明白了,一種是忘記了明白不了的,心中了無牽掛。」
「好些人長大了,不是因為想明白了,而是因為忘記了。」
「三年不是一段很短的時間,簡直有三輩子那麼長,現在回想起來,搞不清是今世還是前生。很難形容這三年中的心情,有時候很想輕輕抱一下,有時候想隨便靠一靠,最終都一一忍了,心似乎一直被一汪不旺卻不滅的小火仔仔細細地煎著。」
「我有時候,對有些人,話會突然很多。別問我為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總體來說,是個既羞澀又笨拙的人,常常不知道手腳如何擺放。」
「風過林梢,我走在下面,彷彿走在水面之下。我突然感到,事物如水。我初戀的長髮如水,目光如水,夜如水,林子如水,時間如水。過去、現在、將來在手指間流過,我如果不抓住一個人的手,她也會在瞬間從我手指間流過。」
「半斤二鍋頭在體內燃燒,我覺得這個夜晚浪漫異常。藉著酒勁兒,我法力無邊。我讓初晴的夜空掉下一顆亮得嚇人的流星,我停住腳步,告訴初戀,趕快許願,我雙手合十,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問心無愧。她說你不許裝神弄鬼,夜已經太深了。我說我許了一個願,你想不想知道。她說不想。我說不想也得告訴你,否則將來你會怪我欺負你;我要用盡我的萬種風情,讓你在將來任何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內心無法安寧。她一言不發,我藉著酒勁兒,說了很多漫無邊際的話,其中有一句爛俗無比,我說:『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塵世的幸福。』」
「黃耆是這個食物鏈最本原的一級,只需要生活,不需要尋章摘句,像是河底的小蝦米,只需要享受陽光和空氣。」
「我總結出一個鑑別騙子的的簡單方法:如果有人問你,想不想知道如何不花錢、省錢、不費力氣掙大錢,他一定是要騙你錢;如果有人問你,想不想知道什麼是世界本源、什麼是你的前世和來生,他一定是要騙你的靈魂;如果有人問你,想不想知道世界到底是誰的、到底如何才算公平,他一定是要騙你十幾年的生命。」
(我的網誌漸漸從週記變成月記變成書摘,驗證了我的確是在退化成單細胞生物的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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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特急

不到一千頁的「深夜特急」看了三個多月,隨著澤木耕太郎的旅程接近終點,我閱讀的速度也慢下來。作者不斷自問「這裡就是旅途的終點嗎?」「就要結束了嗎?」我開始希望這本書不要完結,故事的後面還有故事,永遠「在路上」。陳寶蓮的翻譯流暢,中文版沒有「玫瑰的名字」或「傅科擺」裡那種詰屈聱牙、重讀三遍還是不瞭解的字句。歷歷如繪的景物描述、深切反省的心裡話,沒因為語言轉換被毀掉。我喜歡澤木面對旅途、人生的從容和面對自己的誠實,還好他始終都沒有像其他遊記作者一樣道貌岸然充滿優越感的賦予旅行光榮使命或崇高目的。很久沒有這樣被激勵過。書末澤木忠告想效法的人:「不要害怕!但要小心。」我開始在想,我不缺乏勇氣,但的確謹慎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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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就像人生。以前我看到這種字句時總會嗤之以鼻。至少,若是以前的我,覺得拿旅行比喻人生的說法很滑稽。但是現在的我,逐漸有旅行像是人生的感覺。或許,旅行真的類似人生,在前進的過程中都無法不失去什麼…..。」
「衛城並不是真正的廢墟,卻散發著濃濃的故作荒蕪氣息。從任何角度觀看,帕特農神殿都很雄偉壯麗,但那姿態既不像作為信仰之地而活著,也不像是個廢墟而徹底死亡,而是羞於作為觀光勝地難堪地永續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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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是在「三日,十四夜」裡看到的

那一天
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
你誦經的真言
那一月
我轉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渡
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你的溫度
那一世
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呀
不為修來世
只為在途中與你相見
–六世達賴倉央嘉措
—————————————
十分訝異這樣不保留的深情是出自一位達賴,上網查了他的故事,以下是相關連結。
瞬間的流逝:倉央嘉措
被原諒的深情
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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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十四夜

剛急著進廁所隨手抓上兩個月前開始翻還讀不到60頁的「三日,十四夜」,
出來就忍不住立即上網訂了「萬物生長」和「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
(糟,幾天前訂的漫畫死亡筆記本還沒去7-11領回來….)
「『你喜歡我什麼啊?』我問小紅燒肉。王大師兄說過,這種事屄問題,只有理科生才問。」
「『費妍屬於古時候的城池,外城,山青水秀,毫不設防,誰都可以進來逛遊,費妍對誰都客氣,都乖乖的,白白的。但是再往裏,誰都別想輕易進來,壕溝、弓箭手、滾木雷石。軍訓的時候,二十三隊學數學的男生夜裏值班無聊,打電話玩,找著正在值班的費妍,第二個週末就一起請假到信陽城逛街了,但是到現在,也說不清是不是男女朋友。大街上,走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男女同學,一起核對考試答案或者議論老師的穿著。』」
「『做什麼實驗能產生實際作用?讓人類更接近真理?』
『醫學到現在,感冒都不知道如何治呢。分開雞和鳳凰容易,分開生死,你試試看。知道我的醫學三大定律嗎?』
『不知道。我不問,你會不會也一定要我聽呢?』
『是的。第一,不要怪病人為什麼得病。第二,絕大多數病能自己好。第三,那些自己好不了的通常非常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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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學教授瓦拉武說

泰國歷史學教授瓦拉武說:「這就是我們被稱為未開發國家、第三世界的原因。政府根本不關心它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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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的好同事們

從華邦的公家豬晉級成建興的無腦米蟲都怪同事對我太好。
我知道我這種生活白癡很容易成為媽媽們發揮母愛的對象… 我在心裡默默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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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但真實

以前的日記或網誌現在重讀起來都會感到不好意思,總覺得文筆拙劣想法幼稚,好幾次要動手修改。
想清楚後決定保留原汁原味:那是我,從前的我,幼稚的我,真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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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又溫柔

井上雄彥在 REAL 裡面說:「厲害的人,都很溫柔呢。」
但沒說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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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巴桑的遙想

上週末去交大圖書館借書之後,我又開始像個歐巴桑遙想昨日當我年輕時。
記得大學時學校為大學博覽會之類的活動印製文宣,小冊子封面是美麗的校園景致,
卻讓我注意到畫面中兩個單車雙載的男生竟然都穿著短褲拖鞋,
如果不是鏡頭太遠,一定還能看見兩人的系服 T shirt 領口鬆弛成荷葉邊,
雖然這是當時校園裡最普遍的穿著,我總覺得作為高中學弟妹第一印象,這張照片簡直是反宣傳。
現在,我的同儕組成了許多網路文章競相消遣的高科技宅男宅女團,品味沒有長進,依舊對成衣市場缺乏貢獻。
我呢至少還能辨認出在交大圖書館遇到為準備月考苦讀的小朋友有某些人是走 Bling Bling 風,
另外有一定比例的人早上肯定花了一小時把頭髮弄亂。
這些比較不意含褒貶,只是單純的感嘆我一步一步遠離了青春。
順便想到很多文章批評七八年級草莓族,我看到這種文章都直接跳過,老實說還會嗤之以鼻,
想不懂有人喜歡危言聳聽,當年被描述成沒擔當的六年級後段班也好好的活下來了。
時代不斷前進,新人有新生存方式,人類社會如果不變化,那多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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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

每年十二月和一月是新加坡的雨季,這個北緯一度的國家沒有春夏秋冬,只有雨季和乾季,
說乾季也差不多每一兩天就下場雨,雨季更可怕,大概整個島浸在水裡。
我這第三個月的第一天就從厚厚的雲裡飛進雨裡,現在望出窗戶仍然天上地上都是水。
連我們住的這種高級社區都泥水滾滾,
並不是排水系統不良,畢竟從天上倒這麼一大盆水下來,疏通不是一兩秒的事,
新加坡綠化程度很高,到處是草皮,下雨變成沼澤,
爛泥夾在腳底和鞋板之間,走路滑來滑去,
為了工作或吃飯不得不冒雨出門,抵達目的地後必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涼鞋脫下來洗,痛苦啊。
公寓很貼心的在每個警衛室準備了五百萬保險的大傘,
我借過一次,但五百萬也只能保住上半身。這不是 cats and dogs 而是 pigs and cows。
在新加坡三個月,以下幾點是我認為的「遊新之必」。
1. 新加坡河畔:週五晚上八點從 Clarke Quay 到 Merlion Park 左去右回,夜景美不勝收。
   (最近重遊途經世界知名的六星級飯店 Fullerton Hotel,看到門口掛著中華民國國旗,
   不知道是哪個政要到訪。)
2. 夾羊肉餡的印度煎餅:這才是新加坡美食啊。
3. 植物園的蘭花區:新加坡國花「卓錦萬黛蘭」光聽名字就覺得很了不起。
   植物園蘭花種類繁多,造景精緻。(說到這,新加坡在園林造景上的用心真是有目共睹。)
除此之外就是 mall 了,高級 mall、低級 mall,數不盡的 mall,想起新加坡就想起 mall。
剩下的沒有了…  XD
啊,還有鼎泰豐,雖然鼎泰豐是台灣餐廳,但在台灣很難吃到,光排隊就排到昏倒,
新加坡的五家分店在正餐時間也得排隊,等個十五二十分鐘倒還能接受。
而且–我跟我老闆交換過意見,
我們一致(並感到很奇怪的)認為新加坡的小菜(名稱就叫「小菜」的小菜)比台灣的好吃。
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麼不喜歡新加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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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獸》廣告之讀者回應

《我看見獸》廣告之讀者回應:http://pots.tw/node/2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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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嘆。就只能感嘆。

持續忙了一陣子,日誌版面跟著荒蕪了。
可能 Tina 說得對,我自來水喝太多,越來越笨,空白的腦子生不出想法來,就只能又荒蕪、更荒蕪。
無意識的撥動滑鼠滾輪,瞄到最下面年代最久遠的日誌,我吃了一驚。
小時候動不動就憂國憂民,不知道自己是隻螞蟻啊。
(另外,為什麼會有人憧憬即墨葡萄還是大庾嶺的鎢礦???簡直是為掰而掰,狗屁不通。)
現在是行屍走肉,每天只想吃飯睡覺,
不關心社會政治,家裡連電視也沒有,
假如台灣島要沈了,我大概水淹進家門才會想起來要問一下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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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痛苦就是我快樂

在紀大偉部落格裡面看到以下的留言。
2006-11-12 17:33
by
小黃
你一定發現 有些人覺得生命有意義且光榮 活得非常神氣活現有力氣
是要看到別人痛苦 甚至直接間接製造別人痛苦……
我從來不明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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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 醒醒吧

大學時那個叫什麼來著的學長跟我說「年輕人….. 醒醒吧」,到今天「人生就這樣」,我真的醒了。
沒有悲哀,無奈也少少的,最多就楞了一下,「這樣啊…..」的醒了。
澄清一下:不是放棄喔,只是認清事實。
我沒有走遍所有想去的地方,沒有完成所有想做的事,但比起來還算幸運,
至少我去了一些地方,也總算做了一些事。
雖然走馬看花,雖然虎頭蛇尾,照片和日記也有一大疊。
腦容量越來越小,看書越來越慢,晚上睡覺還得起床上個幾次廁所,還想要怎麼樣呢?
就快三十歲了(驚),還想怎麼樣呢?
…….. 晤…. 還想學德文,還想去 National Geographic Channel 選定的 50 greatest places of a lifetime
如果有機會,也還是想當總統啊……. 
哪有那麼快放棄的。
醒了是說,去不成 50 greatest places of a lifetime 沒啥大不了,沒當總統也只是買不起 Tinffay 鑽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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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簽名檔

原來的目的是想花點時間充實網誌版面,
匆匆把大學時代的BBS簽名檔複製貼上,
回頭看了一眼,意外發現從前的我竟然是個文藝少年。
悠悠流轉七、八年,自以為是佝僂書生的傻龜變成黑眼圈上班族,
這種不知不覺的潛移默化想來真令人害怕又傷心。
連續寫了十幾年的日記從成為科技新貧之後中斷,
這個網頁空間可能會是重新開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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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代的BBS計畫檔

楊老師提到他不聽爵士,我心想真可惜,這是很棒的東西,
當然我指的不是喬治溫斯噸或西村由紀江。
聽爵士和古典需要不同的心情;
爵士有時候可以用作背景音樂(雖然稍嫌浪費),
二分之一的心及半開半闔的耳朵,
就能悠游於Luise Armstrong隨性慵懶小喇叭聲所創造的氤氳中;
而古典音樂須正襟危坐、備好全副心神,專注在每一個音符上,
除聽它的美,還要聽它的精神,
記得有人說過:
藝術如同科學,不講形式就無法領略其美,
因此,最好有譜例在手,增加欣賞樂趣。
問我較喜歡哪一種?
星期天充滿陽光的早晨,我喜歡Jazz,
寧靜的一個人的夜裡,Classical Music最棒。
人生不值得活?
應該說台灣不值得住,
是壓,
去年是刑案年,
今年上半年是空難年,
下半年是弊案年,
接下來是什麼?
很想加入一個服務隊當義工什麼的,
去唸故事給窮人家的小朋友聽,
去教山上的小朋友讀書寫字,
就這樣過一輩子也願意,
也許還一邊養養狗,種種菜,
不過我太懶了,可能養自己不活,
還是得找點錢才行……
我是魚 你是飛鳥
要不是你一次失速流離
要不是我一次張望觀注
那來這一場不被看好的眷與戀
你勇敢 我宿命
你是一隻可以四處棲息的鳥
我是一尾早已沒了體溫的魚
藍的天 藍的海 都為了我和你
什麼天地啊 四季啊 晝夜啊
什麼海天一色 地獄天堂 暮鼓晨鐘
Always Together Forever Apart
睡不著的夜 醒不來的早晨
春天的花如何得知秋天的果
今天的不堪如何原諒昨日的昏盲
飛鳥如何去愛 怎麼會愛上水裡的魚        –飛鳥與魚*齊豫
「(略),我想我讀了太多啟蒙家們寫的東西了,我以為我們的社會
在短短的時間內衝破了這麼多歷史中逐漸塑造的體制,以致於我完全
不了解我周遭的同胞們真正在想什麼了。
我們的社會原來還有許多人活在用最簡單的分類法掌握世界真相
的習慣裡。(略)」
–楊照。飲酒時你總不在身邊。吶喊與殺人
“Fiddler on the Roof”裡的爸爸說,
「一尾魚可以愛上一隻鳥,
可是他們要在哪裡築巢呢?」
對於這個問題,魚已經不再擔心,並開始微笑了…..
想了一下,把那一堆有關政治的計畫檔刪掉了,
那不過是我個人一時的感覺…..
我從來沒期望所有的朋友都支持台獨,
畢竟政治理念和友誼無關(或者只一點點相關),
畢竟民主社會思想是多元的,
畢竟每個人有不同的生長環境和背景……
這些計畫檔給我惹了一堆麻煩,
常有人在站上call我,試圖「改正」我的想法…..
我成了異端,跟丟小豬的徐宜生沒兩樣…..
談起政治,氣氛會瞬間變得凝重。
沒有人願意平心靜氣聽聽別人究竟在想什麼。沒有人。
我實在不懂……
如果因為我有那麼一點「可議」的想法破壞了和諧,
我願意噤聲,但不知是否值得。
下雨下得可以發霉的東西都發霉了,連我都要浸到霉掉了。
冬天、夏天、陰天、晴天、火燒天…..我最討厭下雨天,
乾淨的出門,回來卻拖著兩管濕褲子,晾一天也不乾;
除行動不便,東西易腐外,暗暗的天空好像很沒希望似的。
我的散光眼睛平常黃昏、夜晚就視線不明,現在則全天都看不清楚了。
我開始想像雨一直不停地下,
地上、牆壁上、桌子上、檯燈、櫃子、書本全長滿了蘚苔,
連我現在手握的筆桿頭也開出一朵綠色的小花;
屋頂開始漏水,
我突然注意到地面磁磚縫滾動著小水珠,雨水從門縫滲進來,
一下子鞋子浮起來了,床也開始晃來晃去;
轉眼間我已抓著日記和筆在水裡載沈載浮。
把頭探出水面,「哼–」吸口濕度90%的空氣,
潛回桌面(桌子是鐵的)完成一個句子,一邊咕嚕咕嚕把氣呼出來。
忽然感到有點冷,打個噴嚏,鼻涕全和在水裡,
衛生紙就算沒濕,也不知道漂到哪去了。
把日記放進抽屜,以免它漂走。
我打開窗戶,游了出去(假設我會游泳),
看見巷子口那隻小狗奮力划著狗爬式,
嘴裡咬的正是我的衛生紙。
順著水流來到一餐,我早該想到這種天氣他們不賣飯。
空著肚子去哪裡好呢?四處望了望,哇,
百花川旁的柳樹幹上長了一條條張曉風的書「我在」封面上那種爬藤,
我很喜歡那種圓圓的的葉子。
同學們都在路上游著,小狗也游著,貓們則在樹上喵喵叫。
水該退了,我快泡爛了,也掰不下去了。
於是又回到桌前,開始念近物。
地下鐵音樂人*無印良品
我閉上雙眼  聽見他的音樂
想要放下生活  一直尋找的起點和終點
慢慢我聽見  有人合著他的音樂
是種單純的喜悅  對未來我好像又明白了一些
每個心是自己的世界  卻畫下那麼多界限
你找到的音樂  能不能讓你自由穿越
我的心是自己的世界  也畫了那麼多界限
我找到的音樂  能不能帶我到你心裡面
就這樣  歌聲在心中迴響
直到地鐵到站  趕路的人漸散
就這樣畢業了,好奇怪,沒什麼感覺…..
遺憾嗎?好像沒有…..
值得驕傲、值得懷念?嗯…..絞盡腦汁想想…..
有…..吧…..
大學四年算是充實順遂,偶爾有些小崎嶇,總都走過了,
我會永遠記得那些美好快樂,
把難過受傷的事丟進百花川,隨著那些怪味道流出我的記憶。
感謝陪我一路走來的朋友們,
讓我們握一握手,快樂的說聲再見吧﹗
「一場雨,催高了田中的老玉米與高梁,可是也能澆死不少城裡的窮苦兒女。
雨後,那詩人們吟詠著荷珠與雙虹;窮人家–大人病了–便全家挨了餓。
一場雨也可能多添幾個妓女與小賊,多有些人下到監獄去;
大人病了,小孩們做賊做娼也比餓著強!
雨下給富人,也下給窮人;下給義人,也下給不義的人。
其實雨並不公道,因為下落在一個沒有公道的世界上。」–老舍。駱駝祥子
人生真的像坐噴射機一樣,沒幾會兒功夫,過了一站又一站,有時候簡直措手不及。
「人的最大受苦,來自人與人間的錯待。」—邱妙津。鱷魚手記
你看過「鱷魚手記」嗎?
晃過書局時別忘了去翻翻,
裡面有一節說到「快樂的運豬司機」和安部公房,
好好笑…..
如果覺得變態,不要罵我…..
文學不死,同志萬歲!
(願意的話,再順便讀一下龍應台的新書「百年思索」。)
「古來佝僂唯書生,萬擔秋雨一肩挑。」不知道是誰的句子,讀過就無法忘記了…..
「他從小時候累積起的說謊經驗很清楚地讓他明白真實的世界只是幻象,或是幻想;
所有的偏差都不值得一談,因為那是權力所指定的。蝴蝶,並不會飛上飛下,是地
球在亂動;大便追到蒼蠅累了,只好黏在上面。字自己離開了紙,奔向橡皮擦的懷
抱;海水未曾有過漲退,只是看海的人,一步一步遠去。」
這是在台大椰林BBS站看到帳號:tigris (淮上對秋山)的簽名檔。很有意思。
(不知道這樣有沒有違反著作權法?)
仔細審視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固定的道德標準,
但概括說來,低的時候多,
這大約和我「沒什麼大不了」的個性有關,
也應該和中間偏左自由派想法脫不了干係。
可能我是個墮落的自由派吧!?
上大學以前我以為我是中國人,
唸了這麼多年中國史地,每讀到即墨葡萄、大庾嶺的鎢礦就有無限憧憬,
鴉片戰爭這一段常令我流淚。
中國地大物博、五千年歷史淵遠流長,
白山黑水煙雨江南,李白杜甫陶淵明,
唸了余光中的詩,我以為我和他有一樣的鄉愁。
大學才開始意識到我的台語之爛。
從中國人變成台灣人,我其實歷經一番矛盾與掙扎,
非常困難的徹底扭轉我的「愛國精神」和民族意識,
慢慢調整想法,找出屬於自己可以堅持的信念。
我還是喜歡三國演義水滸傳,五千年歷史仍然是我祖先的歷史;
堅持使用標準中文,並認為中華文化只有在這小島上才有復興的可能。
對岸的土地和人民,已經引不起我的認同,
那裡的霸道政權更使我倒胃口。
漸漸發現我不是那麼在意歷史的。
不想統一不是為了過去,而是為未來,
只要台灣安定富裕民主,是中華民國或台灣共和國都行,
獨立非關民族主義,只是完全不能接受專制政權。
由於非關民族主義,所以當有一天世界大同(真是不可見的將來呀),
所有人類都得到應有的自由與尊嚴,
我會立刻放棄堅持,因為獨立已無意義。
嘿嘿,我其實剛剛在唸GRE,一邊聽鄔蒂蘭普唱科特懷爾歌曲集,
是緯騰送的CD,順帶想起你送的福特萬格勒書還沒看,
接著又想到也是你送的「徬徨少年時」。
這本書給我的震撼頗大,
我想起Don McLean的”Crossroad”的歌詞和黃舒駿在中一中校刊上說過的幾句話。
Crossroad的歌詞如下:
I’ve got nothing on my mind, nothing to remember, nothing to forget
I’ve got nothing to regret
But I’m all tied up on the inside
No one knows quite what I’ve got
And I know that on the outside what I used to be – I’m not
Anymore
You know I’ve heard about people like me
But I never made the connection
They walk one road to set them free
And find they’ve gone the wrong direction
But there’s no need for turning back
‘Cause all roads lead to where I stand
And I believe I’ll walk them all
No matter what I may have planned
Can you remember who I was
Can you still feel it
Can you find my pain
Can you heal it
And lay your hands upon me now
And cast this darkness from my soul
You alone can light my way
You alone can make me whole
Once again
We’ve walked both sides of every street
Through all kinds of windy weather
But that was never our defeat
As long as we could walk together
So there’s no need for turning back
‘Cause all roads lead to where we stand
And I believe we’ll walk them all
No matter what we may have planned
黃舒駿說的話:
「成長的難堪是:曾經引以為傲的唯一,原來不過是別人的塵封。」
此時彼時這些話、這首歌、這本書都讓我想了很多,對我的意義很大、很類似。
我一直覺得沒有人瞭解我,
這些年自己思考、自己成長,早已把我訓練成不需要依靠別人生活的人,
尤其「不過是別人的塵封」破除我的迷障,讓我恍然大悟,
從前的苦悶已經轉變為世故,心情也已經平靜許多。
但那些曾經令我痴狂的想法並沒有就此消失,
它們埋在心裡地底,偶爾也出來作祟。
記得大學時好幾個夜晚裡,一個人聽著Don McLean的歌淚流滿面。
原來我的那些「年少輕狂」是許多人共同的經歷和回憶,
突然發現我不是孤獨的,
藉著這些作品,我和那些人竟有了默契和瞭解。
我其實並不完全明白德密安的想法,
但看完書後我覺得自己的額頭浮現了「肯恩的印記」,
在日記本上抄了一段又一段書裡的句子。
廚川白村說「文學是苦悶的象徵」,我再認同不過了。
一九九七年11月25日寫了讀後感,決定從此把苦悶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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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還真奇怪,背單字可以背到赫曼赫賽去,看來我GRE情況不妙。
書頁翻開
所有的文字四散
只留下一個數字
–我的座位號碼
緊靠窗戶
本次列車的終點是你
北島。白日夢。第四節第三段
TIMO爵士報報告了一個叫音樂543的BBS網站,
上去註冊以後,發現這真是好地方,
一時流連忘返,忘了下午花錢剪了一個烏拉頭的倒楣事,
也忘了上理髮院途中的驚喜。
下午騎腳踏車出門,沿小徑走了幾分鐘後撇見一小池的睡蓮,
多小池呢?大概是兩個浴缸加起來。
小小的池小小的花小小的葉,加上一個滿身大汗氣喘如牛的腳踏車路人,
在冬日陽光的明亮溫暖裡,形成難以忘記的一瞬間。
聽見「無印良品」的「地下鐵音樂人」,想起住在紐約的一段日子。
紐約在電影裡被形容為萬惡淵藪,地鐵更是罪犯的溫床,
剛開始一個人坐地鐵會害怕,怕被神經病冷不防推下月台,
怕被瘋狂愛滋病帶原者抓著刺一刀,怕被搶怕被扒,總保持最緊繃的警戒狀態。
漸漸習慣以後,開始能欣賞窗外的風景,左右瞧瞧其他人在做什麼。
「地下鐵音樂人」,我所記得的,只有一位像東歐裔的老先生,
在地鐵行駛的晃動裡以小提琴拉完一首「萍聚」。
這條地鐵線終點是皇后區法拉盛的Main Street,
想來是要討好台裔,可惜沒人領情。
電車門打開,默然(也是漠然)他收起琴盒,走向月台。
以地鐵為家的不止那些粗肥、到處奔竄的老鼠。
我常看到一對瘦骨嶙峋的夫婦,身上掛著寫了「HIV Positive, Homeless」的牌子,
手綁包袱,疲倦失神的從這個車廂流浪到下一個車廂。
坐在最繁華的第五大道旁打領帶穿皮鞋的年輕人身邊竟也掛了相同的牌子。
白色加長型勞斯萊斯滿街跑,
聽說裡面電腦導航系統、卡拉OK、酒吧、衛浴設備一應俱全。
我開始覺得紐約的精神病患者多不是沒有原因。
生活在這樣反差強烈、倒錯又矛盾的城市裡,
沒有一顆濾盡感情的痲痺的心,如何能平靜穿越一連串身旁的悲慘?
我終於了解:你在瞬間所做的事,可以叫你心痛一輩子。
看紅樓夢,黛玉正在葬花的時候,
喇叭傳來濁水溪公社的嘶吼,來,來,來,來一粒姑嫂丸…..
誰好心能告訴我榮總精神病科的門診時間?
報載近來台灣唱片市場景氣低迷。
回想買CD的經歷,我想我對唱片業的貢獻也不算小,
但和幾位前輩動輒數萬元的購買方式相比之下,這種貢獻顯得無足輕重,
我媽應該要感到安慰,嘆口氣,說聲「好險」。
這種敗家子是註定要喝西北風的,共通的特點是有失憶症。
十分鐘前摸過口袋,錢包明明漲得快破,現在卻空了,
驚惶的左右張望,發現自己站在唱片行門口,手裡提著菜籃,裡面裝滿CD…..
「我只買非買不可的唱片」,是真的,問題在於全都非買不可。
答應老媽不再買的時候,腦袋清楚的知道這種誓言一定會被違反超過一百次,
並非我自願把錢敗光,確實是身不由己啊!
你在唱片行看過那種眼底發亮瞳孔放大因懷抱一塔CD顯得身形笨拙、
顫抖的手指拂過每一張唱片、旁若無人在CD架間遊走的生魂嗎?
你一定馬上會同情諒解。
據讀醫科的同學說每個人多少有躁症或鬱症的傾向,
無法克制掏錢慾望是躁症的徵兆,
我想我是病入膏肓了。
桌面布景是這段暗暗的文字已經好久了,
想把它換成彩色的史努比圖案,
讀了一遍,卻捨不得撤掉。
手把青秧插滿田
低頭便見水中天
心地清靜方為道
退步原來是向前
什麼時候我也有這種宗教情懷?
想起來了,這是大一時總統大選前從陳履安競選總部寄來的小冊子封面文字。
那時熱血滿腔的給陳履安先生寫了幾大張建言,
寄出後就把這事擱一邊去了。
不料沒多久來了回信,是競選總幹事親筆覆的,
大意是說他們會把我的意見轉呈陳履安先生,又謝謝我的意見云云。
我只不過是個沒投票權的學生,
以為不會有人在乎我說了什麼屁話,投書如石沈大海才是正常的。
結果竟然是總幹事大人親筆回滿了一張紙,害我感動得差點要去當他們的義工。
咳,其實我是支持林洋港和郝柏村的(赧然)。
四年後又一次總統大選,我終於有投票權,
可是已經沒有候選人能激起我的熱忱了。
對於這些人我只能想到「百年孤寂」裡蒙卡達將軍說,
「人生的理想不值得這麼卑鄙的去追求。」
「現代化的愚蠢並不是無知,而是對各種思潮的生吞活剝。」
!!!!!!
三月十八號要進行總統選舉,整個社會情況令我憂心如焚,
當從政者為求勝選無所不用其極、耍盡陰險卑劣下流的手段到了無恥的地步時,
國家還有前景可言嗎?
遠的不說,觀察周遭,
我發現許多人總自以為是的、選擇性的認定各種事情的優劣善惡好壞真偽,
那種偏執和盲目的二分法比我想像更普遍的存在。
看2100全民開講討論候選人政見發表會和辯論會以何種方式執行,
我心裡想執不執行好像沒多大差別,
不信隨便抓個人問支持的候選人有哪些政策,十有八九答不出來吧,
支持個什麼也不知道,牛肉或者豬肉還是羊肉在哪裡根本不重要,
候選人的刻板印象已經牢不可破,
陳水扁就是鴨霸政策搖擺或者果決有魄力,
宋楚瑜就是陰險可能賣台或者勤政廉潔全省走透透,
連戰代表懦弱加黑金或者溫和不作秀;
反對誰就看你恨鴨霸還是懦弱多一點,
選民的主觀認定不是政策辯論可以扭轉的。
還有為支持不同候選人打架的,
還有栽贓抹黑的(林瑞圖什麼時候要實踐諾言去切腹去退選?)
還有濫用司法的(真想把蘇志誠擺V的手剁掉),
還有尖酸刻薄罵人爛貨的(果真沒有人比連戰更厚道溫和),
我認為下屆總統不論誰當選,都應該把提升人民民主觀念和素養作為施政重點。
客觀和寬容是進步和民主的第一步吧。
我幾乎從不想家的,頂多有時候拿來做藉口。
最近忙著整理行李,努力在大箱子裡裝進所有的家當,
一邊又要防止總重超過航空公司規定的上限兩件64公斤。
天氣熱,脖子上、額上、背上不斷流汗,
好不容易在每件衣服裡和所有的縫隙間都塞進一片CD,
回頭看看書架,帶不走的還是那麼多。
帶不走的CD等我回來再聽吧,
帶不走的閒書等我回來再看,
我要好好唸書,早一點完成學業,
遊樂少點好。
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整理了,有點煩。
帶不走的又何止是CD和書。
「我要向著新的生路跨進第一步去,
我要將真實深深地藏在心的創傷中,
默默地前行,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
魯迅。傷逝
世界上有太多事情是我一個人改變不了的。
如今我才明白我的理想是多麼天真的想望、多麼狂妄無知的自以為是。
我不知道我有多大能耐可以堅持向前、是否有勇氣接受既定目標不可能達成的事實。
目前的世界不好。
我讓你們到世界上來,沒有為你們好好建造起一個理想的生活環境,實在很慚愧。
但我們沒有辦法,因為我們的能力有限,又或者我們懶惰,
除了抱歉,沒有辦法。
我們很慚愧,但你們不必灰心難過;
你們既然來了,看見了,知道了,
而且你們年輕,你們可以依你們的理想來創造美麗的新世界。
西西。我城
如果你來三蕃市
記得頭上插些花
移動的手指寫著;然後,已經寫了
繼續進行:無論虔誠或智慧都無法
引誘它取消半行
你們所有人的眼淚也無法沖走它一個字。
馮內果。時震
“Understanding is a delaying tactic.”
“Do you want to understand how to swim, or do you want to jump in and start
swimming?
Only people who are afraid of the water want to understand it. Other people
jump in and get wet.”
Michael Crichton。Sphere
「……(略)人的內在總會有一塊最深沈的悲哀與無奈是無論用任何方法、
用任何技巧、用最多的言詞表情與動作,都不可能傳達出來,讓別人領受的。
正因為沒有辦法掏得出來,這份無奈與悲哀,真正屬於自己,比所有的其他
財產,包括人格個性上的一切成份,更獨特更唯一。無奈與悲哀成了一個人
真正最終無法被異化被奪走的本體價值,與那終極的無奈悲哀相比,其他的
一切都只是浮花浪蕊,都只是過眼雲煙。
換句話說,能夠被訴說、能夠被知道的悲哀,更不是終極決定一個人的存在
與命運的那份悲哀。再換句話說,透過訴說解釋傳遞出來的悲哀感受,進入
到另一個人的心中胸中,就必然被扭曲被誤解。人永遠活在自己的悲哀與無
奈裡,不可能解脫也不可能被別人知道。……」
楊照。抑鬱與悲情的無窮變奏-讀初安民詩集《向南方出發》
「……其次是對暴力的態度,有些所謂的知識份子,批評台灣時都是自由
主義者,站在法治經濟人權各方面,批評台灣不遺餘力,但是一面對中國大
陸的暴力行為,例如天安門事件時,就搖身成了民族主義者,說這是應該的,
這是非常嚴重的自我背叛,令人十分不齒。……」
卜大中。
(2002.04.07)。開卷對談。「在台灣,我們的知識分子面對的課題是什麼?」
米蘭昆得拉的「玩笑」太棒了……
我要再看一次。
you say that we’ve got nothing in common
no common ground to start from
and we’re falling apart
you’ll say the world has come between us
our lives have come between us
but i know you just don’t care
and i said, “what about breakfast at tiffany’s?”
she said, “i think i remember the film,
and as i recall, i think we both kinda liked it.”
and i said, “well, thats the one thing we’ve got.”
i see you – the only one who knew me,
and now your eyes see through me
i guess i was wrong
so what now? it’s plain to see we’re over,
and i hate when things are over -
when so much is left undone
<breakfast at tiffany’s. words and music by todd pipes>
京華煙雲
多少的離亂承合  多少的恩怨不平
歷史的一頁  尚未寫盡
硯上的筆  早已凝乾
什麼是死生契闊  什麼是歲歲年年
在夢境和黎明的交界  曾經是我紅底金字的愛
最輝煌時總是最滄桑  最明亮時總是最迷惘
最美麗時總是最淡薄  最繁華時總是最悲涼
重重煙樹  浩浩雲山
十丈紅塵落成了青苔的記憶
星辰下  濤聲裏  往事霸圖如夢
。謝才俊詞,李泰祥曲
民國七十七年播出的電視連續劇「京華煙雲」成為當時還唸小學的我
到目前為止最懷念的電視節目;還不知道謝才俊、李泰祥是誰,主題
曲的歌詞已經被到處抄錄在計算紙、筆記本裡,旋律也被亂唱亂哼得
滾瓜爛熟。為了錄下這首歌,我和妹妹守在劇集即將開始之際,在電
視機前,用那個年代家裡僅有的一部先鋒牌收音機,及時按鈕錄下模
糊卻百聽不厭的京華煙雲主題曲。
高中讀朱天心,始知謝才俊;後從潘越雲的專輯裡知道另一種編曲的
京華煙雲,意外發現作詞者竟是他!
大一時終於擁有京華煙雲連續劇的原聲卡帶,因為磁帶磨損嚴重,研
究所時換成CD。
雖然耳朵越來越挑剔,錄音技術老舊冷卻不了我對這首歌的喜愛,單
聲道更使它具有想念的意義。在今天聽來,潘越雲的聲音略顯單薄,
但因先入為主,她仍是我心目中詮釋女聲部的不二人選,如同姚木蘭
和曾醒亞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為演技稍嫌生硬的趙雅芝和歐陽龍一樣。
(為了符合我的第一部京華煙雲,還遍尋書店試圖找出男主角名譯成
「醒亞」的譯本,可見忠心。)
其實我對這部連續劇的印象已經隨時間淡去,使我努力重新回憶的並
不是「大秉的復古」,而是更早一點的新聞:當年中視「京華煙雲」
的製作人朱朱即將改版此戲,在民視八點檔上演。能赴大陸實地拍攝
外景實在比剛解嚴時第一次製作更能反映書裡的描寫,但也許是因為
我老了,沒感到那麼期待了。
…我們在這裡說的一切,對大多數的同胞而言毫無意義。在這裡,
我們互相發表演說,而那些英國自由解放雜誌或許會帶上幾筆,可是
卻不能打動印度人民的心。他們的政治只限於麵包和鹽。…」 –甘地 –甘地
 Comments off

要放颱風假了

要放颱風假了,
大家風雨生信心吧!